就在太后以为十拿九稳之时,云苓已经在人群中大肆收割屠杀起来,她的手每从敌人脖颈划过,便有一颗人头滚落。
“咔嚓!”
“咔嚓!”
她眼神冰冷,却始终保持着平静,仿佛对她而言并不是在杀人,而是掐断了一株株花草。
这完全是一场碾压式的杀戮。
而面对前去袭击岳云歌母子的人,她似惊鸿般略起,只身拦下,面上终于有了几分薄怒。
“你们该死!”
伴随着这一句充满杀气的话语而来的,是她暴走的身影。一瞬间,殿内仿佛出现了数十道绯色幻影。
紧接着,站立的禁卫军们,表情凝固在脸上。
“噗通!”
“噗通!”
倒地声接连传来,一个,两个,三个……眨眼之间,整整二十个精英禁卫,悉数脖颈断裂暴毙当场,再无一人存活。
明明没有腥臭的鲜血味道,太后却仿佛闻到了死亡的气息,视线对上那女侍卫,她打了一个激灵,面色更冷了几分。
这,这种诡魅的杀人手段,还是人能够施展出来的吗?
岳将军的这个下属,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云苓咧嘴,冲太后挑了挑眉。
太后背后一冷,旋即大怒:“来人,拿下!”
殿外再次涌入一群禁卫,人数足有五十之多。
云苓脸上掠过战意,不过岳云歌没有发话,她并未继续动手,走到岳云歌身旁默然而立。
“岳云歌,你的人敢在哀家面前动武,罪该万死。”太后想起自己的刚才竟会被那侍女眼神恐吓,美目掠过一丝狠绝,左掌重重拍在了座上雕着的金凤扶手上。
“给我诛杀了她们,不必留全尸!”
殿门处忽然一暗。
五十个训练有素的禁卫手持兵刃,以摧枯拉朽之势向她们袭杀而上。
岳云歌面色平静,足下一动,整个人抱着楚轩已闪至殿外,而云苓如影子一样跟在她身旁。
她遥遥望着凤座上的太后,露出一个近乎冷漠的笑,淡淡道:“出来。”
话音落,她的身后赫然站立了八个绯红战甲的女子。
太后眯着眼,看着她身边的那群女子,看清那战甲来历不由面色微寒,强忍着怒火嗤笑道:“就凭这区区数十人,也配与哀家的禁军抗衡?”
北境那个贼子,刚刚回京就把这个贱妇从相国寺弄回来,弄来一个孽种,还派了这么多军中高手来护,简直是狼子野心!
她阴着脸,正要下令,就听见殿外有人高喊。
“太后稍安勿躁,下臣谢導求见。”
“奴才……”宣旨宫人匆匆忙忙入殿复命,还没来得及说句整话。
太后便越过他,亲自下殿迎接谢丞相,看到那黑压压一片朝臣,深深锁眉,压低声音问道:“丞相他们怎么来了?”
宣旨宫人忙跪地回答:“皇后娘娘在岳家老宅杀了四品武将,伤了东西营数名将军。丞相以及诸位大人很是震怒,说要亲眼看着皇后伏诛。”
岳云歌看着谢丞相等人上前行礼,面色淡然。
楚曜站在一旁,并没凑上去,而是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折扇轻摇姿态随性而恣意,像是来看热闹一样。
“我是该叫你皇后娘娘呢,还是叫你岳将军呢?”
岳云歌移开眸光,一抹暮色紫不期然地撞入眼底。
她微微颔首,表情分不出喜怒:“曜王。”
云苓跟在她旁边,忽地闪过一道灵光——将军身份,京中除了狗皇帝,再无人得知。就连岳老爷子,都不知道将军从军之事,这曜王在宫中就一语道出将军身份,还出声维护。
他,跟将军是熟识?
未及谢丞相开口,文官和受伤的武将已经面色戚然地哭诉起来。
太后面色越来越差,直至听到“鹰奴”二字,眼底骤然射出一道精芒,她紧紧盯着谢丞相,敛眉道:“依丞相之见,该如何处置皇后?”
谢丞相立在下首,略为忌惮地看了岳云歌一眼,而后徐徐回答。
“皇后娘娘乃是一国之母,除了太后和皇上,旁人不可妄加言论。老臣虽为丞相,却没有资格插手皇族之事,一切但凭太后娘娘做主。”
太后启唇:“既然如此,那就废黜岳云歌的皇后之位,处以极刑;她的孽子,处蒸刑。这些女扈从,全部五马分尸。”
她说完,官员们齐声高呼“太后圣明”。
“妖后,你确定要动手?”岳云歌面色平静,淡淡道:“就这几个喽啰,还不值得让我放在眼里。”
“口出狂言,罪加一等!”太后脸一冰,凝声道:“禁卫军,拿下罪后,若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五十禁卫军团团围住了岳云歌和云苓她们。
“同袍们,随我杀!”云苓叱了一声,率先挥剑。
禁军与丹云卫相交刹那,刀剑呼啸,鲜血飞溅。
半刻钟后,战局已然分明。
五十禁卫军,全身首异处。
而云苓等人,皆完好无损。
太后却止不住颤栗,怒斥道:“岳云歌,你敢动哀家的人!”
她的禁卫军,各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猛卒,竟前后折损了七十之多。
岳云歌收回视线,抱着楚轩转身,淡淡道:“我说过了,这些小喽啰,不值一提。轩儿是楚昭的孩子,你要再辱他骂他轻贱于他,就休怪我连你一起杀。”
太后脸气得铁青,咬牙切齿:“你在威胁哀家?”
“这不是威胁,仅仅是一个忠告,”岳云歌语气平和,并无波澜。
“你!”太后面容扭曲,冷笑道:“笑话,你说他是皇上骨肉,难道他就是?皇后,你以为带着这些个高手就能威胁哀家?”
下面官员亦忍不住出声斥责。
“皇后你休要仗着几个随侍,妄想指鹿为马,混淆天家血脉,贱种就是贱种,就算你说破了天他也不配拥有皇家名位!”
“这孽种该死!臣请太后立即下旨,将其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以洗尽此荡妇给皇上强加的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