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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阿弟

伽蓝和李湛耳鬓厮磨之间, 好不容易才到了太傅府上。

李湛虽然也算是信守了他的承诺, 一路上没有再亲伽蓝了,但还是紧紧地抱着她。

李湛带伽蓝走的这条小路上没有什么火光,更没有太多行人,只是伽蓝还是怕路上遇见熟人, 低低地把头压下来,让路过的人都看不见她的脸。

可是每当路旁有行人经过, 伽蓝就会害怕眼睛尖些的一眼就见着她了, 她越想越觉得光低下头还是不能完全遮掩住自己, 于是干脆把自己埋在了李湛的黑色披风里头。

听见李湛因她做了这番举动而笑她, 伽蓝忍不住踩了一下他的脚。

让她这样的人还不是他吗!

要不是他紧紧搂着她不放, 她哪里需要躲在他的披风里头!

虽然伽蓝踩得没有多痛,可李湛还是假装受伤道:“婉婉, 我好痛,你快亲亲我, 我才能好受些。”

看着李湛这副死皮赖脸的模样,伽蓝气得不行, 当下就想从他的黑色披风里头出来,可手忙脚乱之间,根本找不到出口。

她慌道:“你放我出去!”

李湛没理她,搂她搂得更紧:“一开始是你要进来的, 可不能让你随便出去了。谁让你方才踩我, 我得抱你紧些, 才能觉得舒服些。”

伽蓝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得, 挣扎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认命地待在他的臂弯里。

哎!

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伽蓝想到自己以后还会和李湛成婚,心底是愈发地害怕了。

他以后只会欺负她欺负得更加起劲的!

现在起码还有阿耶能够制得住他,可嫁给他以后,白天黑夜她都得同他待在一起…

她怎么就偏偏遇上了李湛呢!

算了算了,只要他能保证今后只会有她一个人,这些她都是忍得的。

可心底有个声音在说,她说忍得明明就是在自欺欺人。

她都不敢说,被李湛这样抱在怀里,她有一种莫名的归属感。

感觉心里一直空荡荡的那片地方瞬间就有了依靠。

到了门口,伽蓝首先是从李湛的黑色披风中露出了个小脑袋,环顾四周发现无人,她赶紧让李湛将她放开,她怕被阿耶怀疑,赶忙让李湛走。

见李湛还是依依不舍,伽蓝赶紧催促他道:“你快走!当心让我阿耶看见了!”

真是的!

他怎么还不走!

怕被阿耶看到的明明应该是他而不应该是她!

李湛嘴角的笑从在皇宫中见到她开始,一直保持到了现在。

虽然他一直注意着自己在岳丈大人面前的举止,可是他也知道这会儿,岳丈大人定是抽不出时间来寻伽蓝的。

他同岳丈大人的个性相差很大,可是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爱妻如命。

咳咳,虽然伽蓝现在还不是他的妻子。

但是道理不还是一样的吗?

爱妻如命的男人,在自己妻子的面前,就是两人的孩子都得往后头站。

现下襄阳长公主正在生产,拓跋太傅哪里有时间出来寻这个一定会安全回来的女儿。

当然了,拓跋太傅是不知道陛下安排了他送伽蓝回来。

他还可以同再伽蓝温存一会儿,他双手轻轻地抓住伽蓝的肩头,见她低下头不愿意看他,他说道:“婉婉,看着我。我再同你说一句话,我就让你回去。”

经过今日和李湛那两次深吻,尤其是现在还在自己家门口,伽蓝再也不敢不顺着李湛的话做,只能抬起眼睛来看他。

看见伽蓝水润的双唇,刚刚吻过她的李湛忍不住回忆起那番滋味来,只是他见着伽蓝小巧的唇瓣有些红肿,只得作罢。

以后他能偷香的机会多了去了,这回还是饶过她吧,他轻轻地将唇落在了伽蓝的额头上,停留了一会儿,才郑重地说道:“伽蓝,等我一月之后来。”

说完了这句话,他才轻轻地放开伽蓝。

伽蓝看也不看他,马上开了太傅府的门,往正厅里头跑。

李湛便也打算离开,可就在他转过头后没有多久,就听见从门缝中传来一阵声音:“我才不等你哩!”

李湛有些失笑。

都现在了还这么口是心非。

不过今儿他得到了伽蓝的亲口允诺,也就一点气都不会生了。

且由她口是心非几回,日后他有的是机会来整治她。

伽蓝刚刚从太傅府的正厅走进了内室,就听得她阿娘撕心裂肺的喊声。

原来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可怕的吗?

她赶紧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走到了在屋外的阿耶身边。

阿耶看上去十分焦虑,不停地负着手在屋外一圈一圈地踱步。

屋里头的喊声每传出来一次,他的面色就愈发沉重几分。

宇文沁生伽蓝和羲儿的时候,他没在屋外守过。

也不知道女人生孩子竟是这般艰难。

要不是因为那件注定会发生的事情,他也不会想让宇文沁在这个年纪再给他生个孩子的。

不知道这样一来,宇文沁是不是能躲得过那一劫,而躲不过这一劫。

他越想,手中的拳头握得愈发紧些。

伽蓝看见阿耶如此严肃,有些不太敢开口,只默默地在旁边等着阿耶发话。

拓跋骜从这边踱步到那边,回头的时候才发现了伽蓝。

看见了女儿,他的眉头又舒缓了一些。

只是屋内的宇文沁又痛苦地喊了一声,让他没有心思仔细看伽蓝,只说道:“你快进屋去看看你阿娘。她说什么都不愿让我进去,有你在身边,你阿娘舒心些。”

伽蓝趁势低下了头,飞快地跑进了屋里,走到阿娘身边。

李湛真是的,亲她也就算了,还把她的唇瓣给弄肿了。

刚才在他身边的时候,她虽然觉得唇上特别热,可也不敢用手去碰。

怕这个动作落在他的眼里,像是她勾引他再亲她似的。

方才从正厅走进来的时候,她才用手轻轻碰了自己的唇,还大着胆子在正厅里头的铜镜前照了一照。

她简直不敢相信铜镜里头那个玉面粉唇,双颊酡红的女郎是她。

李湛把她弄成了什么样子!

幸好阿耶没仔细看她,要不然定是会发现李湛刚才对她做了些什么好事。

襄阳长公主见伽蓝进来,本因脱力而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还是你最乖,生你的时候,阿娘只痛了半日,你就利落地出来了。你阿弟和现在肚子里这个,都折腾了我不久。”

伽蓝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阿娘,只能握着阿娘的手,放到自己的脸边,试图说些话来转移她的注意力:“阿娘,生孩子都是要像这样,到鬼门关里走一遭吗?伽蓝不想生孩子了。”

小时候,她看《左传》,看到《郑伯克段于鄢》这个故事的时候,一点儿都不明白,为什么郑庄公的母亲姜氏,仅仅是因为郑庄公出生的时候,她受的痛苦太多了,便讨厌起这个儿子来。

如今她算是有些明白了。

哪有女郎是生来就愿意做阿娘并且愿意承担做阿娘的一切痛苦的呢?

襄阳长公主听了她少有的稍显幼稚的言语,觉得有些好笑地说:“你还小,等大一些你就明白了。同自己心爱的人孕育孩子,是多么幸福美好的一件事情。平日里我只要见到同我和你阿耶相似的你和羲儿的时候,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伽蓝看着阿娘虽然虚弱,可说这些话时,眼睛里有了光彩。

原来这就是阿娘为何承受着如此大的痛苦,仍是笑得出来的原因吗?

想起心爱之人,想起两人共同的孩子,那些又算得上什么呢。

伽蓝听了阿娘这番言语,不禁幻想起来,她和李湛以后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呢?

是长得更像他还是她呢?

性子又会是像谁呢?

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情,她愤愤地想,他们的孩子可以继承他的宽和豁达,但是决不能像他一般肆意妄为!

要是他们的孩子长到李湛现在这么大的时候,也像李湛现在这样对待别人家的女郎,那她可有得烦了!

伽蓝的思绪刚刚往外飘没有多久,就被她阿娘一声高过一声的凌厉叫声给打断,她不禁愈发地为阿娘担心了起来。

阿娘已经三十出头,这个年纪的女人生孩子更为危险些,阿娘一定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随着一阵阵阵痛的来临,阿娘这时候再也顾不上答她的话,她开始念经,不停地向佛菩萨请求保佑她阿娘。

夜渐渐深了,拓跋骜怕累着伽蓝,也曾想差人让伽蓝出来歇息。

可伽蓝不愿,她只想好好陪陪阿娘。

阿娘生育她的恩情,她无论如何都报答不了,唯有这种时候陪伴在阿娘身旁,她才能稍稍弥补一些那些未曾在阿娘膝下承欢的时光。

到了破晓时分,伽蓝的小阿弟终是出生了。

拓跋骜一听见婴儿的啼哭声,便破开了门,他没来得及看孩子,或者说并不很想看孩子,就径直走进了里屋,亲了亲宇文沁被汗浸透的脸:“以后再也不让你生了。”

宇文沁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当初是谁说再要个孩子的。

见着妻子这番模样,拓跋骜讨好似的继续亲了亲她。

拓跋骜给新出生的小儿子起名拓跋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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