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 一会儿回来顺便带两根胡萝卜。”
这天录完节目, 傅燃给他发微信。
岑年坐在车后面, 百无聊赖地回
“又炒胡萝卜丝”
“嗯, 你最近用眼过度了,补补微笑。”
岑年“”
岑年不可避免地回忆起昨晚的场景。
傅燃昨天下午刚杀青回来,两人有大半个月没见面。而傅燃不知跟谁学的,一整个晚上,各种网红姿势。什么落地窗, 镜子
“年年, 睁开眼睛, ”昨天迷迷糊糊地时候, 傅燃在他耳边低语, “你看看自己多漂亮。”
岑年被迫睁眼。看到自己满脸的泪水, 还有
“不堪入目”
岑年心中气愤, 把傅燃的微信删除了。
这是他们结婚的第四年。
一开始,群众的反响很激烈。毕竟婚讯突然, 各种各样的言论都有。不过到近两年, 大家也消停了。
毕竟岑年和傅燃不是炒c,也不是卖人设, 只是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和许多圈内夫妇不同, 他们除了偶尔被偷拍拥吻、上一下热搜之外,自己团队在这方面的炒作和宣传都很少。
是真的在过日子, 不希望粉丝过度探究与关注。
岑年也没有靠着傅燃如何, 他稳稳定定一年两部戏, 这么几年也拿了不少的奖。而傅燃比他忙一些,但最长一次不过进组两个月。当时岑年还很担心傅燃一进组,自己不适应,后来发现傅燃比他更不适应。
证据就在傅燃每隔一个星期,就会悄悄坐直升机回一次家,抱着岑年睡一觉,再在早晨回剧组。
生活趋于平淡。
当真正开始过日子的时候,时间是很快的。按部就班的日子离,许多事情成为了常态。
早安吻,一起吃午饭,晚饭后散步,一起看电影。
周末出游。
一年两次的国外旅游。
岑年在媒体前,对傅燃的称呼从傅先生变成了我先生。
傅燃每天的微博微信,全都与岑年有关。
时光不紧不慢,就这么一眨眼,到了结婚的第四年。
岑年录完节目,路过超市买了两根胡萝卜。
他们三年前就从小屋子里搬出来,住进了一起设计装修的小别墅。房子不大,养了一只猫和一只狗。
岑年打开门,傅燃正在厨房忙活。家里的狗围着他脚边转悠,猫咪则站在玄关处,岑年刚进来,就带着风扑进岑年怀里。
“喵呜。”
布偶猫在岑年怀里蹭了蹭,被抱着带去厨房。
“想吃火锅。”岑年往锅里看了眼,懒洋洋道,“前几天江绪他们去重庆玩儿,不是带了点底料回来吗明天吃火锅。”
“年年。”傅燃一手握着锅铲,自然而然地亲了亲他,问,“这几天还是算了。”
岑年“”
“吃这么辣的,”傅燃用叉子叉了片牛肉给他尝,无奈地温声道,“你确定受得了”
岑年咀嚼的动作到一半,停下。
岑年“”
两人对视。
“不是,”岑年看他,“我也不是不能吃辣,怎么就”
他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张口结舌,逞强道
“那少做点不就好了今晚你睡书房。”
傅燃颠了颠锅,唔了一声,低声又问他
“我睡书房你确定你受得了”
岑年“”
日子没法过了。
岑年抱着猫,耳根发烫地回了客厅。
其实他也挺喜欢的。
他不知道两人的频率算不算正常。据他了解,相熟的演员跟他说过,结婚三四年之后,一周一两次都算是多的了。
但他和傅燃,傅燃没进组时就天天呆在家里,大约每天都要那么一两次。
岑年打开电视,一边看综艺,一边想。
是不是有点太频繁了
综艺刚好结束,进入广告。广告上一个男人腰酸背痛,一会儿锤背,一会儿揉腰,背景配音
“纵欲过度,头疼肩痛腰酸都是肾不好。”
然后开始广告词。
岑年的视线原本是游离的,忽然定格在广告词上。
他仔仔细细地守在电视机前,在节目开始前,那广告又播了两遍。看完广告,岑年关上电视,低头沉思起来。
当晚,散步回来后。
傅燃进了门,自然而然地把岑年抱在怀里,在他后颈亲了亲,低声道
“宝宝,你先洗澡还是我先要不一起洗”
岑年被亲的迷迷糊糊,刚想说一起洗,忽然大脑里闪过广告词
“纵欲过度,头疼肩痛腰酸都是肾不好。”
岑年眼神一凛。
“你在说什么”岑年把傅燃的脑袋推开,严肃道,“我之前说了,你今晚睡书房。”
傅燃“”
岑年意志坚决地推开他,进了卧室门,把门关上。
傅燃“”
半晌后,卧室门开了一条缝。
傅燃以为还有希望,却见里面扔出来一个枕头、一床被子,还有一张报纸。
报纸上面,走可持续发展之路几个字,被用红笔重点圈了出来。
傅燃“”
布偶猫高傲地瞥他一眼,踱着优雅的步伐,昂头钻进卧室里。
门在傅燃眼前合上。
傅燃“”
两人养的德牧端坐在门口,歪头看着自己的主人,嗷呜了一声。
“年年,”傅燃软了声音,低声道,“你让我进去,今晚不做,我就抱着你睡,行吗”
“不行。”
“宝宝,”傅燃的声音更低,听着可怜极了,“这么多年了,你不愿意信我吗”
“不信。”岑年毫不犹豫。
傅燃“”
傅燃还想挣扎“宝宝”
“叫爸爸也没有用。”岑年冷酷道。
傅燃“”
傅燃懵了。
两人养的德牧端坐在门口,歪头看着自己的主人,嗷呜了一声。
傅燃拖着沉重的步伐去洗澡,洗完澡,却没有睡客房。他在卧室门前坐下,抱着枕头,就着这个姿势闭上眼睛。
半小时后。
卧室门开了一道缝。
岑年蹲在门口,抱着猫,往外看了眼。
傅燃抱着枕头坐在门口,像是睡着了。德牧依偎在他旁边,一人一狗,看着怪可怜的。
岑年心弦微微一动。
但是不行。
这个时候如果不加以控制,以后只会变本加厉。然后肾亏,体虚,然后
岑年眼神一凛,刚要关门。
沉浸在睡梦中的傅燃忽然低声道
“年年”
岑年握着门把手的手微微一滞。
“别,”傅燃在梦里,声音带上些颤抖,像是陷入某些不好的回忆里,“别丢下我。”
岑年“”
关门的手止住。
半晌后,传来一声叹息。
“别装睡了,起来。”岑年蹲下身,推了推傅燃。
傅燃和德牧一同睁开双眼。
岑年和傅燃对视片刻。
傅燃仍坐着,伸手把岑年按下来,抱在怀中吻。
“等等,”岑年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得不强调道,“最多一次还有,明天不做,我认真的。”
可持续发展很重要
傅燃把二十出头的大男孩抱在怀里,往卧室走,低笑道
“好。”
卧室的门关上。
半分钟后。
卧室门开了一条缝,布偶猫被人拎着后颈,它凶神恶煞地喵了一声,还是无法阻挡被丢出门的命运。
布偶猫和门外傻兮兮的德牧面面相觑,半晌后,德牧叼起猫咪,把它带回窝里睡觉去了。
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开头。
岑年多次试图就纵欲过度造成的种种可怕后果与傅燃展开探讨,但多次被傅燃岔开话题。
无果。
好不容易傅燃接了新戏,岑年总算扬眉吐气,把某位无时无刻不在发情的影帝和行李一起打包,扫地出门。
结果第二天晚上,阴魂不散的傅燃再次出现在门口。
“年年,我就抱着你睡觉,”傅燃撑着门框,认真道,“什么也不干。”
岑年“”
岑年“你走开。”
第二天。
岑年从被窝里爬起来,把傅燃踹出被窝,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散发着颓败的气息。
日子还是得继续过。
岑年悄悄打电话,订购了一个疗程的纵欲过度套餐。
早安吻依旧,午后散步依旧,晚上分房睡尚未达成。
周末出游依旧。
一年两次出国旅游依旧。
岑年二十五岁这年的冬天,两个人去意大利旅游时,在街上捡到一个弃婴。是个襁褓中的小男孩,两个人严肃探讨后,决定收养他。
岑年的生活中,除了拍戏、养猫、喂狗,又多了一项日程,养小孩。
傅燃的生活中,除了拍戏、养猫、喂狗、爱年年,又多了一项日程,和小孩吃醋。
end